五十五载前的南华寺“报应”---今日兴宁报发表
1960年10月30日的游南华路之“报应”,我在过了五十年之后,仍然难忘……
那是饥荒年代;但我就读的广东矿冶学院预科领导说要去参观,我们就匆匆去了。 大门内的四大天王,开怀大笑的弥勒及如来、观音诸佛;尤其是禅宗六祖真身,令我们眼界大开!那里,我们看到千年前武则天的珍稀诏书。 南华寺就是大,好容易转了一遍,早上未吃饱,且没油水,还走了十几里路,早已肚子空荡荡的了;这大庙里又转半天,能不饿死么? 一到开饭时间,我们这批“饿鬼”直往卖饭票的地方挤!无奈,那年月,除了我们这批矿冶学院预科的“小饿鬼”,还有不知来自何方的“大饿鬼”、“老饿鬼”、“男饿鬼”、“女饿鬼”。大家都要拼掉“鬼命”! 不知是走得太累,还是挤得太困,心里有股闷气、火气总要爆发。我是弱者,小农经济的阿Q精神在鼓捣我,让我要在更弱者身上发泄,以获得短暂的心理满足。找谁呢?嗯,对啦!卖票的尼姑,三十多岁,老老实实,笑吟吟的,应该是“进攻”对象—— “喂,有无猪肉?你们卖的粉丸中有无猪肉?”轮到我买票时,我提高了噪音。同时,惹来了顾客对着光头尼姑的阵阵嘻笑。 “这里是佛殿,不吃肉。你这个小孩子,怎么这样问呢?”这下,尼姑声虽不大,却有点责备我的味道了。 “哎哟,痛死我了!”原来,我精神不集中,未防备身后有个抽烟的“老饿鬼”:一甩手,我肘背结结实实碰到他正燃着的卷烟——一个圆圆的伤疤!痛入骨的伤疤!
按常理,真是典型的“善有善报,恶有恶报”了,也就是“佛法无边”了。只是书本上的唯物主义理念对我影响根深蒂固,我总难认可天地有佛的真实存在,实乃“人思念存想之所至也”(汉朝王充《订鬼》语)之虚拟产物。此想法,距今55载逝去,我仍坚信啊! 但我转念思之,人世间如果有“善有善报,恶有恶报”的“佛法无边”,大概不是什么坏事吧:善有善报当然好,恶有恶报——尤其是欺凌弱者的恶,非报不可,非现报不可!如此一来,世界该太平吧?这个理念,我也是“年已老而不衰”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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